对逝去年华的追忆,无须与真实记忆如一。
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
今天的主题是告别,我太久未执笔,写下的两个字歪歪扭扭,即便我已尽力使它横平竖直。多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青春,太年轻,只有满腔的勇气与一种类似于仪式般的表演秀心理,太专注。回头看,竟错失那美好。剩下的,一种叫做遗憾与隐隐羞耻的东西,盘旋在心底,久久不肯离去。
我有太多隐秘,未曾与你提起。
环形跑道上的低声窃语,月光底下听到关于你突然会发光的双眼。偷偷买与你情侣装的衣服,只有自己欣赏。假装无意的推荐歌曲,期待与忐忑等你回复的心理。赌气对自己说不要喜欢你了,却还是忍不住继续偷看你。日记本里满满的都是你,悄悄的计算着每一个特殊含义的日期。其实我更喜欢自己偷偷的下某种决心,那短暂的等待的时刻,就犹如泡腾片扔进了我的血液,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是为你而生。你迟到进门时的一见钟情,以及我喜欢你的原因。
还有什么呢?其实有再多你也未必感兴趣。短暂潦草的、不值一提的年岁,常常用学习二字就可以概括的三年。就是这样吗,就是这样吧。
我已甚少提起你,甚至有些想不起你。能记住的也不过是一些大家通有的心理与细微的身体记忆。比如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和突如其来的心痛。心跳加速是在我很久以后才想通那一刻是在模模糊糊的向自己确认去爱你,心痛是我已无法清楚说出上次与你擦肩而过的时间地点。
都过去这么久了,久到都不再是同学聚会的谈资。我们都经历了更多的春夏秋冬,那段岁月在无限延长的时间轴上终于成为一个点,再也没地方装下一字一句。
往昔在日记本写下的、随着心情一同起伏的絮语,早已不曾翻起。原谅我还没法去看自己过去如此充沛的感情,那饱满的、鲜活的部分早已一点一滴随着我沿时间轴的不断迈进从我的生命里蒸发出去,剩下的只是干瘪的、与他人并无不同的总结。
就如同现在唠唠叨叨的字字句句,并无其他意味深长。我没法透过时光去望一眼过去的我和你,那便就此作别罢,来自于现在的,过去未完成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