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二十四小时
“我不是在乎这一点钱,”我双手环胸,微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收银员,“我不是没有会员积分卡的而是我今天没有带的问题。我拿我应得的,为何不可?难道你能因为今天没有带身份证被警察质问时就证明你不是我国公民么?不能吧。那么,我就要我这个积分点。你就得按会员价给我批。”
收银员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可还是结结巴巴说:“先生,我……们这是,有制度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难道也是死的吗?”
“……”收银员有点体力不支,刷刷刷将我的东西统统打包好,以会员价拍下来。
你也许会惊诧这样的我。本该温顺的我突然从内心爆发出一种强大的小宇宙在平整的地面上砸出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它的摧毁程度虽然小,可是面积范围之广,还未等你反应就已超出你的预想范围。
以前我不会这样,可是现在的我,会这样。
现在的我会告诉你,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得到的,为什么要畏惧。这是你应得的,不要觉得羞耻。记得很小的时候不懂这样的事情,认为没有多大的问题,呐,就拿我十岁那年夏天的事来给你上一课吧。
我小时候帮爸爸去小商店买啤酒,老板告诉我如果拿空瓶子回来的话就可以得到一角钱。那天看到商店老板正在打电话所以就稍微等了一会儿,可是觉得也不过一角钱而已不用这样麻烦吧就回去了,没想到我妈妈和大姨妈知道这件事后教育我说,这一角钱也是钱,这一角钱也是你应该得到的,你为什么不拿,没有什么丢脸的,这一角钱就属于你。
即使有些抵触心理但不耐烦她们的啰嗦再加上想着年轻人多跑一趟也无所谓了就又过去了。
老板会不会抵赖?会不会不承认我将酒瓶放回去的事?在路上不是没有顾虑的,一边想着可能遇到的问题一边想着解决的办法。但没想到一进到店里老板看到我就马上把一角钱给我了。这到底不过是普通的一角钱,却告诉我权利是自己争取的。不要放弃任何你应该享受的权利。
晚上我在比较大的饭店吃饭,可是由于环境以及菜的品质问题发挥了顾里精神。再由菜式到环境都找经理说了一遍。
“你看,你们这儿怎么会有苍蝇。”
“是,我明白夏天是难免的。可是你们这儿是普通的小餐馆吗?夏天客人吃饭就要跟苍蝇一起共餐么?”
“还有,你再看看你们的蔬菜。我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总之我这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也咬不动。”
“你再看看桌子上为何会有一只小虫子,我有点怀疑它是否从这道菜里爬出来的。”
而经理一脸歉意道:
“对不起,我们十分抱歉因为是夏天的缘故……”
“啊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
“这个菜式本来就是这样不可以熟太久……我帮你去厨房里问问是不是都是这个情况。”
“我明白了……我懂您的意思。”
最后我放出最终要说的话,“我想你们公司应该有点表示吧?”对方经理马上点头哈腰减免了我一道菜,送我20元餐券和三个马克杯。
我赢了。
“希望你常来多提意见。谢谢。”拿来了一大杯鲜榨的果汁给我。
“其实……你们饭店挺不错的。装潢的很好。就是这里的灭虫设施没到位。我建议你们买那种挂在墙上吸引虫子然后就可灭虫的电击器,在营业之前打开然后客人来时关上。你们服务态度也令我满意。如果菜式再好点客人也会愿意多吃多买单的。”
我想没人不会服气。
可去杭州看西湖的时候简直一团糟。“你们这到底是干什么?!”最重要的是上车的时候排队的人拥挤不堪,我大声叫嚷“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啊?!”那种歇斯底里让全部人惊呆了之后一秒又恢复了原样,不过秩序好很多了。之后我又指责,你们没坐过公交车是吧,没看过是吧?
没有一个人说话。
虽然自己也是害怕众人冷漠的眼光。可是这样挤推下去肯定是要出人命。好不容易上了车安定下来,控制胃里不停搅动的翻滚胃液。头昏脑胀的,因为我之前已经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了。杭州这个地方四点的时候的士全部交班,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带人。而我就是在这个本来就没来过再加上偏僻的地方找公交车坐。
“刚刚一个男的一边骂一边挤。”冷不防一个女声对同伴说。应该在说我吧。可我怎么也没有回想起自己“挤”上车的,我只记得我是被人浪推上车的。想到这我不免觉得一丝可笑。也不想多争辩什么反正大家坐过火车站前的大巴都应该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该争即争,不该争的时候我坚决不去凑热闹。所以下车的时候我等着车上一大半的人挤出去差不多了再起身。明显感觉惬意很多。但是杭州这个地方我不想再来了。
其实杭州这个地方的公交车亭挺有意思的。是先在那里过安检似的买票然后直接上车。它的公交车也不同于我们普通的,而是加长的,你可以看到车的末节处又添置了一节车厢,栏杆与吊环都刷上了漂亮的颜色。
“不去后悔,去了更后悔。”——别人常对我这样形容旅游景点。我想确实如此。西湖很美。风景如画。这些等等的词汇或是文章我想大家随便在电脑百度一下就全部出来了。可西湖作为一个旅游城市交通为何如此不发达。
“你说是不是啊?”
“我跟你说啊,我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那个人然后走的。肏,让我调转头我才懒得调转呢。”
“喂你说是不是啊,他告我也没办法啊。他知道我长什么样吗?”
“就算知道车牌号也没用。这样能说明什么呢,他又说不出是谁,你说是吧?”
等了一阵,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出租车结果走在我前面一个男的要了去,正准备找另外一个目标时那个男的又好似不打车了,的士又退了回来。原来是那个男的要司机调转头司机耍大牌似的懒得调头。
然后司机就夸夸其谈说杭州司机怎么怎么牛,自己怎么怎么行骂行人“死八婆”,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说下午四点杭州的士都不接客了,就因为要接班了要回去吃饭了。本来就很累了,可司机令人生厌的那些话语还需要我友好微笑着做出回应。“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我知道的。”
“就知道的我才他妈不调头,肏,你说是不是啊。”
“呵呵。”其实都只是皮笑肉不笑。一点也不识趣,观察能力也太差了。
所以我说,杭州这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我才不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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