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砚程 于 2013-7-1 05:55 编辑
文/J
[一]
事隔多年之后,现在回想起来,最初遇见你的场景已经有些模糊甚至是忘记。
时间,地点,人物,统统被埋在心里,腐烂,生根,发芽,成长,直到长成一棵名叫过往的茂密大树。
那年,我认定永远不会忘记的人或情景已经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像是被酸雨侵蚀过的朽木,面目全非,或许原本它就是模糊的。甚至连最初心动的感觉也忘的一干二净,现在想要找回那种情悸似乎也觉得身体变的麻木。
原来,时间真的是一剂良好的疗伤药,可以医治爱情的百病。
时境过迁,原来失去你的我也能退回到平静的生活中,不用再因没有你而没日没夜的声嘶力竭的哭泣而来扩大自己的懦弱。
只是有时,自己也会像一个有故事的人,重温被针刺痛的感觉,其实不管自己再在这个世界修炼多久,都不能做到铜臂铁身刀枪不入。
[二]
清晨一早,边刷牙边弄睫毛还一边想你。一心三用的结果就是,牙龈出血,睫毛被自己弄的惨不忍睹。
慌乱的收拾好一切狼藉,隐藏好自己的虚弱。开始吃自己准备的早餐,可以算是营养丰富,粥上面冒着丝丝的热气。忽然味觉又开始怀念你做的早餐对自己这碗粥怎么也提不起食欲。吃了两口也只好作罢,收拾好碗筷去上班。
其实,不管是你离开我还是我离开你,就算表面表现的再坚强在无所谓但每当整个世界只留下黑夜和冷清包裹着身体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你留在屋里的体温和脸上大颗泪珠留下泪痕的清凉。整个空旷的屋子,会使思念像爬山虎一样拥有坚强的生命让它疯狂的生长,爬满了整个脑海。
以前的你,现在会在干什么?
但是我知道,在你决然离去之后,我不拥有知道这些的权利。
[三]
最初见你是在开校的礼堂上。那时的我们还各自的不认识对方。
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各自的旁边听着校领导的讲话。期间,我看着你淡定的上台演讲当着5千多新生,做为新生的代表。
看着台上你一脸的平静,那一刻我羡慕你拥有这样的心态。听着你的演讲稿,低沉的嗓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在了礼堂的角落里,乱了我规律的心跳。
后来,我才在知道你的名字:张琯君。
随着入学的日子越来越多,关于你的事情也流传的越来越多,你几乎成了课后和饭后学生和老师谈话的主角。
A学生说:哎,你们知道嘛,原来张琯君是这次全市的第一名。
B同学说:你们知道吗,原来张琯君是参加过奥数获过奖的第一名。
C老师说:听说没有,张琯君很有可能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成绩最好的学生。
但是我知道,你所有光环下的面孔不是那么开心,你的努力,你的坚强,你的自强我全都知道。
你是优等生,你是第一名。
但是我知道,你在成年后自己养活自己,你在刚成年的时候已经步入社会做过大大小小的工作。只为了上学,挣够自己的学费。
在我们谈论你所有优点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你那优秀的成绩是你许多彻夜做题的结果。
家庭的平困完全被你优秀的光芒遮蔽。
[四]
拥挤的公交车上,前座的一对相拥情侣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关着曾经的木门,吱呀一声得到释放,疯涌而至到我的神经。
给你告白是在开学的两个月后。
放学时,全校的学生一涌而出。人山人海的校门口,我拦着你低着头红着脸细声细气的说:张琯君,我喜欢你。
久久得不到回应,缓慢的抬起头看着你。
你笑着看着我红透的脸痞气的说:丫头,现在才告白。
迷惑的看着你的,可你却留下一句:自己去想。就转身出了校门,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想那句像谜的话。
后来,和你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原来在礼堂里,你已经乱了心跳,时间比我还早。你还说,那时你不敢和我聊天,怕破坏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听到这样的话,我偷偷捂着被子在里面傻傻的笑。
那时,十七八岁的年级,每天还沉溺在言情小说创造的浪漫氛围中。
每周假期,只要有空闲的时间便拖着你一辆一辆的坐车。在每辆车上,我们都会握着对方的手坐在车的最后,右边的位置上。我靠着窗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而你则只有看着车厢内一张张不同而且已经为生活奔波劳累麻木的面孔,有那么一刻我怕你也会变成那样,可是我不知道,在未来我们都会一步步蜕变成那个样子。
车厢内由最初的冷清到喧闹再到空旷,到站,下车,分散各奔一方。
我至今都记得牵你手的感觉,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手心很干燥温暖。
手指修长,皮肤是小麦色,但是却掩盖不了你手上一道道的伤口。那是你工作留下的痕迹,你说它可以见证你的成长。
正是因为这样的磨练,你可以拥有与年龄不同的成熟气息,让我着迷。
直到车到站,下车。那对情侣的背影也随着车子的离开而消失在了视线的范围内。可是我仍没有关上那道因为我的自私而误失钥匙的木门。
[五]
单纯的学生时代的我相信这个蓝色星球上存在的每个人都拥有天长地久海枯死烂的爱情,以至于后来的我才知道这个信念的可笑与卑微。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意思到,时间总是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增加它逃跑的速度,然后不知不觉的带走我们所珍惜的东西,到最后它的速度快到在我们的眼前转瞬即逝,可能到最后我们会连它的背影都捕捉不到。
它,真的是一个成功的小偷。带着我们的记忆,消失在人海。
时光如水,记忆如沙,抓不住,握不着、
如果你回来,我会像没有受过伤一样飞蛾扑火般的再爱一次。
不过,那是一定不可能的。
有谁听说过,流浪的人最后会停在他旅途中的一站?就算是那一站的她把她的全世界交给他放肆的流浪,但他仍会寸步难行。
因为,她的世界只有他。
如果,有一天,流浪者停下了不在流浪,请相信那一定是他竭尽精力精疲力尽想休息的时候。
而你,就是一个漂泊者寻找着宿命,而我不过是一个的稻草人,守着身后仅有的巴掌大的世界。
身份注定,我们永远只能是插肩而过的路人。
[六]
午后,在广场上遇见了见证我们爱情播种,发芽,成长,最后有花无果的老朋友。
可是当我用第250次无所谓加不耐烦的语气打发掉他们八卦我和你分手的原因后收到了他们语重心长的劝告:刘玻安,你们分开也有段时间了,你不要再像稻草人一样守着一个被践踏的面目全非的的世界,手中拿着已经残缺不全的那把名叫爱情的破剑,等着一直不会回来的青鸟了好吧?
果然是我的好友兼死党,连我扮演的角色都一清二楚。
听完之后,我真的无言以对。其实,她说的不错,我也觉得我挺傻的。
可是,我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最后都被对方用一句:我们不合适。而打发掉每段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爱情。
不是我不想忘记,而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青鸟,带着幸福的青鸟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随你离开而死亡。
其实,我们分开不是一段时间,而是七年。
七年已是一个轮回。
[七]
咖啡厅里,循环放的是《 just one last dance 》,那首我曾经答应过要弹着钢琴唱给你听的一首歌曲。桌上的咖啡已经不知何时冷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没有甜气只有苦涩的饮品,而且已经离不开。
放佛只有这样才能隐藏下想你时的苦涩。
对面的朋友在接了她男朋友的电话后也拿起包包急忙的赶去约会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打算把我推销出去,用那种你是晚辈的气势镇压我想反抗的思想。
突然,很想在这个安静的下午听听你低沉的声音。但当手指熟练的按着那11位数字之后才意思到,原来我对你的一切不是忘记而只是不愿想起,只要允许,我可以回忆起你的点点滴滴。
慌张的按断了电话。自己真的没有勇气轻描淡写的隔着电流问一句:最近好吗?
不管多久,我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把一个人放在心里七年而不管什么事情都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但是,我知道我做到了。
看着窗外的人潮,轻微的希望能再见到那个已经离去了的背影,希望他的身上依旧好残留着阳光的味道。
或许,我早已意思到,我们的背后有一座牢城随着我们的分开而倒塌,那是我们曾经为各自的画地为牢。然后,在不知多少个岁月再见,我们的面前会竖着一个巨大的句号,那是为我们过去结束的爱情而留下的结尾曲。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微笑,点头,问好,插肩而过,形同陌路。
我们完全不需要担心,只要我们坚强的坚信,那些早已刻上骨的记忆与画面已经和血液融为一体,丝毫不能分离或者说骨与血液就是记忆,记忆就是骨和血液。
[八]
我一直相信,少年永远出现在夏季,身形俊瘦会穿着与之不符的白衬衣。衣角会被夏风吹的微微扬起,露出白皙的皮肤,脸上永远是温和的微笑。
夏已过,冬将至;人已走,物已非。
咖啡厅外的街道,喧嚣不断,人潮涌沸,随时随地的展示着这个有生命的城市。
头顶墨黑的夜空放着零散的星星。
这个夏季的城市依旧如你离开那年那般炎热,但却在千万人中少了一位因你而哭泣、欢笑的少女,多了一位已经适应了没有你的城市而生活的世人。
七年,那是我数着你离开日子而淡忘的一个过程。
都说,七天是一个轮回,那七年便是我离开你后重生的一个轮回。
七年,是我身边站着他,你身边站着她的一个时光。
过眼云烟,拨开云雾,而我却在路途上和你分散直至陌路。
再见,少年。
相遇,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