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
(大概很久以前写的,关于两个女孩,一个男生的故事。 一直在自己私密日志里,给一个人看过。
删除了很多东西,这个本来也打算删除的。跟一个旧人有关。只是那样删除了,可能心里终究会不舍。
或许有时候,平淡去接受、面对,才是真的勇敢。
我知道,你看得到。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能难过了。谢谢你曾经带给我的温暖感动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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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拉陆清和去了周末的女大和男工的联谊会。陆清和没有拒绝,明月在她眼里就像孩子一样,尽管那里会有很多陌生人。 她总是微笑着看着跟她亲近的孩子。 |
跟以往一样,这样的酒会,她通常会在一个角落,端一杯白开水会坐在角落。她不喝酒,特别是葡萄酒。那是恋人之间的味道,不是她该碰触的东西。 |
浅笑、淡然,冷漠、桀骜,偏安一隅,明月总说,“清和,我总是觉得你安然的背后有很多故事。”,每当那时候,陆清和只是微笑不语。或许更多时候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对任何没有能走进灵魂的人。 |
“这样的酒会,总是让人感到局促不安...”,一个声音落在左边,让人舒适的声线。陆清和抬起头,昏暗光线落在他的身后,打出一圈淡淡的光影。看不清他的轮廓,但陆清和感觉到他笑得很温柔。 |
没有往常那样的抵触感,她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杯子里的已经没有了。她起身准备到后面休息室去接水。 |
林慕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他知道,他不得不去。关系还不错的舍友邀他一起来参加联谊酒会,大家各自寻找自己的“猎物”,不过都是一场场暧昧追逐的游戏,他厌恶。这样的场合,他从来滴酒不沾。
张望四处,发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个女子。他一直注视着她,她的动作,她的眼神。他感受到在她周围的一切都仿若是静止的,能让人窒息的静。忽地、她举起手里的杯子,微微一笑,温暖、轻柔。他好奇地随着她的眼睛看过去的方向,是明月。“原来是明月的朋友”他心里这么想着。 微笑的瞬间,周围的气息开始浮动,如水 淌过心间,让人安然。林慕白突然就想知道,那是怎么一个女子......
“嗯”。林慕白走进她跟她说着自己内心的感受,那么轻易地,没有任何防备对她讲出了自己心底从未对别人说出的真实感受。她应该是同意他的,所以她轻轻应了他一声。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空了。她站起身来似乎要去倒酒么,“你知道哪里有白开水么?”林慕白 有些渴了。他觉得她应该会知道。
3.
陆清和回过头诧异地看着这个主动跟她说话的男生,“他也喜欢白开水么?”,陆清和转过身,与他的距离近了些。他的表情淡然、柔和的。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嗯。你等会”,陆清和走进休息室,拿来一个玻璃杯接了一杯凉白开。她觉得自己是有洁癖的,喝水一定要用透明的玻璃杯,看着里面的水像是在看自己体内的血液一样。她有些诧异地是,很少有男生会喜欢喝白开水的。那个男生,很平静,平静到她仿佛看得出又看不出他的内心。陆清和端着水杯出了休息室,刚好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与昏暗灯光里的黑色相融,那么自然。
“这样的一个人,或许我能理解的”,陆清和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被他引起了兴趣,很久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了。“呵呵”,想到这,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他回过了头......
4.
“笑靥如花,温暖如阳”,回过头的瞬间看到她的那一眼,看着她的笑脸,林慕白 脑子里就闪过了这句话。他走过去接过陆清和手里的水杯,忽然看见她手里竟然也是一杯白水。他以为她喝的是酒,却是白开水。
“坐吧”,她请他坐下,眼里是平静如水的光。
“你也喝白开水?”林慕白 先打破了沉默。他愿意跟她说话,一个同样也许喜欢用透明玻璃杯喝着白开水的女孩子。她转了转手里的杯子,说“爱这样的习惯,朋友说是洁癖”。
“这是个好地方。落地窗的位置从外面看是隐秘的,从这里看出去却一览无遗。”他指了指旁边的落地窗,表示自己也喜欢这里。林慕白感觉陆清和的气息顿时有些急促,只是很短暂,便平复了,恢复最初一样似波澜不惊。
“这就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来这里很多次,一如既往喜欢待在这里。”陆清和缓缓的吐出一字字,有些力气被抽空的感觉。然后她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水......
“清和...”这是明月走了过来。
5.
他跟自己聊着白开水、落地窗,陆清和愿意跟他讲,甚至关于被说是洁癖的事情。这种信任感,没有别的缘由。两个人没有刻意去找话题,说着想说的话。
“对落地窗有特别的情结,也有朋友说,这是洁癖。”,在她说了关于洁癖的话题之后,林慕白 跟她说了这个。眼前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影像说着“你对落地窗有特别的情结,你发现了没有?”,她记不清谁说过。记忆影像像坏掉的旧胶片,模糊不清,自从4年前车祸之后,陆清和的记忆就持续这样着。陆清和胸口一阵抽搐,微微蹙眉,全身顿时没有力气。
“明月,好久不见。”她听见林慕白 这么跟明月打着招呼,在明月走到她们面前事。“原来他们认识的”,陆清和这么想着。
明月有些雀跃,坐在她跟林慕白 的中间,“啊,慕白,好久不见。刚刚看到清和在这边,我还正想着是谁跟她聊天来着。原来是你呢。”
陆清和笑了笑,对着跟她聊了挺久的男子,那个明月的朋友。
“陪子昂过来的,他在跳舞。我不会,就找了个地方坐坐,刚巧看到她一个人,就来打扰了。”他笑笑看了看陆清和。明月似乎跟他很熟络了,“清和,给你介绍下。这是林慕白...”明月转过身开心的跟陆清和介绍着。她心里默念了一遍,“林慕白 ”,好听的名字。
6.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每一次笑声都像动人的音符在琴弦上的跳动,那么动听。每一次的微笑都像美好的花儿在阳光下舞蹈,那么赏心悦目。林慕白 看见她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也笑了,然后自己居然也跟着她的世界,微笑了, 发自内心的。
明月像个孩子, 总是会跟自己的朋友相互介绍认识。就像现在,“慕白, 这是清河。陆清和。很男生的名字吧, 嘿嘿。”。他看着眼前这个被说着名字像男生的女子,在她面前,似乎不会有刻意的防备。“呵呵,也常常有人说我的名字像女生。”。
“林慕白 ,你好。”陆清和这么跟他打了招呼,没有任何的修饰。这样的方式,真是很久没有遇见了呢,但他心里却没有不自在。他认真的说了一句话,对着她,“你好,陆清和。”。然后 明月“噗”的一下,刚喝到嘴里的香槟酒给笑喷了。
“真是的,什么年代了。你们这打招呼的方式,真别扭。”明月啧啧的说道。
她笑了,他也笑了。陆清和看着林慕白 的双眼,点了点头。
他知道,她知道他懂得她这样说的缘故。
7.
一切都那么自然,陆清和与他的相识。没有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见时的喜悦,也不是一见钟情的爱情,就那么自然平静的相识,仿佛这一切是本来就该发生的。就像黑夜和白昼的交替。
陆清和知道,她记住了他,但无关其他。一种无关爱情友情亲情的存在。
除了丢失的记忆,她知道 还有某一块缺失了。但 四年来 ,她始终无法想起,那块缺失的究竟是甚么。
落欢一直陪伴着她,她知道落欢知道她的一切,她亦知道落欢不会告诉她关于她丢失的记忆。 某个时候被梦魇折磨得几经崩溃,落欢都一直在她左右,陆清和甚至对落欢的记忆都很模糊。那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落欢自己在车祸之前发生了甚么。落欢始终沉默,只留下一句,“清和,别去碰触你本就不愿记起的事情。伤口结痂就不要再去撕裂。”。
林慕白一直微笑着,她看着他淡然的笑忽地心口就疼了一下。陆清和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感觉到, 有什么在复苏。记忆还是缺失的部分,她分不清。
8.
犹如与生俱来的默契,他懂得跟她说话的方式,她懂得他话语间的意思。林慕白 听见她跟明月说,“明月,这样的场合,终究不喜欢。我先回去了。既然林 也在这,晚些也有人送你。我先回了。”,他发现自己心里竟有丝丝不舍。他想说些什么的,比如“我送送你吧”,或者“我先送你回去”,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或许有些不合时宜,这样的情愫让他不明所以。
他看着陆清和离去的方向,尽管在夜色微弱的光影中,她的身影很模糊,深紫色的长裙依然修饰出了她婀娜的身材。他似乎读懂了她背影里的忧伤,又似乎看不懂那抹与黑色的夜幕渐渐融合的紫。
林慕白 想着,“下一次若见面,大概还是会有很多话题 ”。他似乎意识到他总会无意间跟她讲述着真实的自己。
他看着远去的她,心里说着,陆清和,我会想你。
ending
陆清和转身离开时,轻声说了一句,“林慕白 ,再见、再不见,我想我会想念你。“,轻到只自己的心脏听见了。
有的人是过去,用来怀念。有的人是现在,用来铭记,有的人是未来,用来期翼。于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我们一直都记得,我们也一直想念着,但却再也没有相见过。 |
那天后的第二个清晨,陆清和坐上了去西边的火车,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归期的又一次远行...